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攪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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攪水

岳箏一滯,回頭就看著往這邊走的三皇子,心中嘀咕會有如此巧合之事。

莫非這兩人是聞著什麽風聲了,這是找了個理由將賀洵壓起來,從自己身上下手呢?

“三殿下安。”

岳箏起身作揖。

三皇子走過來笑著擺擺手:“弟妹無需客氣,請坐。”

岳箏看著人,心裏只覺得這種人臉皮真厚,把別人的相公告了,自己還能無所謂的對著別人的妻子兄妹相稱,真是厲害!

“殿下,我今日來是為了我相公,他......”

岳箏話還沒說完,就被三皇子打斷:“一點小事而已,就是自己人,就是賀弟下手沒輕沒重,打的也是孤的臉,這理所應當......”

“是,是賀洵莽撞了。”岳箏連忙接話。

“誒,弟妹無需緊張,孤也沒怪他,他就是在邊關待久了,待得野蠻了些,以後改了就好。”三皇子又說。

岳箏對著這些體己話有些發懵,只能跟著說:“殿下大度,等相公回來,妾身一定傳達殿下的好意。”

“對!咱們都是一家人,這賀洵天天跟個野兔子一樣,也找不見他,還要弟妹從中傳話,屬實是有些不懂事。”

三皇子接過吳氏給的茶水,這岳家三小姐果然同傳聞一樣,是個聰明的。

想著就用手拍拍吳氏的手背,算是作為打探消息的獎勵。

現在邊關的事捂得死,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,吳文友也被聖上關押起來,就連他也不知道關在那裏。

他和吳相討論再三,決定從賀洵入手,沒成想,這賀洵像個滑手的泥鰍,怎麽也抓不住。正好出了岳清清的事,三皇子覺得是該給賀洵個下馬威了。

“是。”岳箏跟著附和。

“都是一家人的,有的是鬧大了對互相的顏面也不好,我這二姐姐就是魯莽了些,不小心被凳子絆倒了,沒成想我這帶著東西上門道歉,二姐姐卻不肯原諒。”

岳箏面上雲淡風輕,開始胡說八道說些瘋話,想試探下這兩人,心裏早就不知道罵到哪一輩了。

岳清清,這也是你自找的。

岳箏說完,心裏安慰著自己,她和岳清清這種所謂家人之間的殺戮,還是讓她不痛快,沒成想很快就有人把她的話接上了。

“還是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”吳氏開口,內宅的事她管,這個問題要她來。

“清清妹妹就是驕縱了些,弟妹無需自責,如今這事也有我們的責任,這二夫人從生孩子就有些瘋病,沒成想現在反而鬧到你家去了,這也有我們的關系啊。”

一件事,五個人,最後只有他們三個坐在這裏攪水。

“那等侯爺回來,我們夫妻二人再來府上叨擾。”岳箏起身行禮,這大院子吃人不吐骨頭,她不想再待下去了。

“那我送送妹妹吧。”吳氏的臉上溫和,也跟著站起身來,岳箏連忙受寵若驚的擺擺手:“今日王妃也累了一天了,還是早早休息吧。”

吳氏看著岳箏離開的背影,直到這人看不見這才重新坐下,臉上那溫和的笑早就飛遠,留下的只有滿臉的狠毒。

“殿下,問他們真的有用嗎?”吳氏對著岳箏笑的臉都僵了,這是她第一次對人這麽好吧,好的她都有屈辱感了。

三皇子臉上也盡是嚴肅,現在是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,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,只能暗著打探消息,太子出征前,去過皇城的只有賀洵。

岳清清這次倒是給自己了個臺階,不然以賀洵這種滑頭程度,自己還真抓不住他。

不過,越難找,裏面肯定有事。

想到這三皇子不免渾身緊繃起來,就聽見旁邊的吳氏開口:“殿下,這個岳清清什麽時候能處理了,我現在瞧著她都不舒服,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,恨不得踩在我頭上。”

“再等等吧,岳家和咱們一根繩,現在把她處置了不好說話。”三皇子伸手安慰著吳氏。

“那你說話算話。”吳氏高興,她也知道家族利益,就是因為知道這個跋扈的小姐才忍了岳清清這麽多年,不過要是把岳箏夫婦拉攏進麾下,自然也就用不到岳清清了。

真是想想就開心呢。

岳箏坐在車上,更是決定好了想離開上京的念頭,今天這個事自己是走了,那等賀洵回來呢,下一個鴻門宴他們該如何應對。

岳箏越想越心焦,索性兩手一攤,準備回去睡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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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事來的快,去的也快,賀洵第二日就回家了,回家還和沒事人一樣,興致勃勃的往岳箏屋裏跑。

“箏兒,我回來了。”賀洵進屋,發現屋裏沒人,一路小跑到了後院,才看見正在那裏釣魚的岳箏。

“你回來了?”岳箏回頭,昨天沒睡好,正一臉疲倦的在那托著腮。

看看賀洵那副精神樣子,岳箏不禁感嘆,他倆到底是誰被關起來了。

“怎麽了這是,眼圈怎麽還跑出來了。”賀洵一副沒事人的樣子,還走過去關切的詢問岳箏,一臉關切,為之動容。

“啪。”

岳箏把賀洵探過來的手打掉,哼了一聲,將頭回過來不再理人。

“是為夫不好,叫夫人但心裏,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。”賀洵想逗岳箏開心,卻沒成想這人非但不開心,反而將魚竿扔在地上。

“三皇子那邊要登門,你還是想想登門後怎麽說吧。”岳箏沒有好氣的瞥了賀洵一眼。

見這人臉頰幹凈清爽,渾身上下也沒有關押的痕跡,這才品出味來:“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?”

“對啊。”賀洵認真點頭。

“那你怎麽這麽幹凈?”岳箏又問。

賀洵低頭看看自己個兒,又說:“我在阿娘宮殿裏睡得,當然幹凈了。”

“賀洵!”

岳箏作勢要打他:“你安全你怎麽不找人給我帶個話,我還稀裏糊塗的去了三殿下那裏,你要死啊!這下好了,答應好人家了,你說怎麽辦!”

賀洵抓住岳箏的手,拉著手將人往懷裏拉,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惹得岳箏更是火大。

“我有一個好消息,和一個好消息你想聽哪個?”

岳箏擡頭看人,用力的掐了一把賀洵的腰間:“你說不說!”

“說!”賀洵吃痛。

“是聖上不叫我和你說的。”賀洵委屈的揉揉腰側,還是將懷裏的人抱得緊緊的。

“現在上面就在等風聲,如今三皇子不穩,已經沒有留的意思了。”賀洵淡淡的說,岳箏從他懷裏抽身出來,好奇的眨眨眼:“沒留的意思是什麽意思。”

賀洵頓了頓:“就是關押,抄家,治罪。”

“這麽巧?太子那邊成了?”岳箏疑惑,太嚇人了,如此安靜的生活下,其實內裏已經卷起軒然大波。

“對,就是這麽巧,咱們和岳清清是私仇,聖上可和她沒有私仇,只能看到因此大鬧朝堂的三殿下,你說這才是不是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。”賀洵高興,也在心裏下定了決心。

不管陛下會不會因為三皇子是親生子而從輕處理,岳清清在自己這,必須死。

“那第二件好事呢?”岳箏又問。

“陛下同意了!”賀洵臉上欣喜的模樣也感染了岳箏,叫她不自己的跳起來,

“真的!”

“嗯。”賀洵用力的點點頭:“陛下昨日在母親的宮殿裏應允我了,等事情結束,墨城所在的徽州就會受封給我,我們一家人都可以過去,與父親一起團聚。”

“太好了!”岳箏真的是高興啊,高興的手舞足蹈恨不得轉幾圈,心中沸騰,踮起腳對著賀洵的臉就來了兩口。

“這次就原諒你了!”岳箏道。

賀洵順勢攬住岳箏的後腰,親親這人的額頭,安撫道:“以後遇事不要擔憂,相信我,相信你的丈夫,我會保護好我自己,也會像保護我自己一樣,保護好你。”

傍晚昏沈,斜斜的夕陽從樹葉間散落,溫和的橘光散落在緊抱的兩人身上陣陣微風,吹拂著來自以後的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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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箏和賀洵這幾日足不出戶,他倆不過是無名小卒,可有可無,就是將整個侯府關的嚴實。

期間三皇子府還派人來請過賀洵,卻被拒之門外,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在家裝死。

直到十天後,戶部侍郎因貪汙被打入牢營。此事在上京引起軒然大波。以往跟侍郎府走的進的人也怕受其牽連,最後紛紛避之不及。

沒過多久,經過京機衙門的再三審理,侍郎全都被貶置苦寒之地流放,親近的同僚全都查的查判的判。

沒多久,就查到了三皇子頭上,一時間,上京城各位達官顯貴,個個宛如熱鍋上的螞蟻。

這天岳箏正在盤賬呢,就聽著春兒急促的聲音由遠至近:“姑娘,姑娘,夫人來了。”

只見春兒扶著站不穩的杜氏正往門裏面走,岳箏放下手中的毛筆,起身緩步走過去扶住杜氏,看著那張慘白的臉,岳箏乏累的擺擺手示意春兒出去。

“母親。”

“箏兒,你父親被抓走了,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吧!”杜氏心急如焚,怎麽勞心勞力的幹了大半輩子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啊!

杜氏心都快碎了,要是當家出了事,那自己的女兒兒子怎麽辦啊,盛兒已經中榜,很快就要熬出頭了,這都是些什麽事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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